第8章，嫁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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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，嫁妝
京城，永樂侯府。
葉若寧被陶媽媽從床上撈起來，眼睛都未睜開又扶著到梳妝臺前。
“姑娘日後晚上不可再看話本了，若是誤了時辰又要被說的。”
葉若寧秀氣地打了個哈欠，被說就被說吧，她就當聽不見，有什麼好稀奇的。
“今日軒哥兒是不是要回來了？”
“是呢，公子今日上午就要從書院回來。”陶媽媽站在一旁看著丫頭給葉若寧梳頭。
山梔端著早膳進來:“姑娘用點粥吧。”
葉若寧到安壽院時，只有二房的葉若雯和葉若馨沒到了，葉若寧見了禮就去了溫氏身旁。
“七妹妹可是連十妹妹都不如，起得這般晚，該不會是昨晚去做什麼事了吧？”葉若如說著笑了笑。
葉若寧掀開眼皮看她一眼，並不想理會。
葉若萱心裏是又痛快又嫉妒，痛快自己不用嫁過去，她都聽說了，如今歐家一大家子人都擠在鄉下房子裏，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，還要自己動手。
看她葉若寧嫁過去後，是不是還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到時候吃不起飯，屋子裏全是糞臭味，白天還要種地，想到這裏，葉若萱巴不得葉若寧明天就嫁過去。
葉老夫人坐在上首，看向溫氏，又想起前兩日的事情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貂毛大氅飛走了，葉老夫人心口直痛。
許氏也惡狠狠地看向溫氏，前兩日的事情葉老夫人有氣沒處撒，便把氣撒在許氏身上。
“老三媳婦，七姑娘的嫁妝可準備好了？”葉老夫人轉動手上的佛珠問道。
溫氏點頭:“準備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老三一直身居高位，七姑娘的嫁妝自然是極好的，咱們公中的銀錢少，實在上不得臺面。”葉老夫人放下佛珠說。
溫氏嘲諷一笑，她看不是東西上不得臺面，是人上不得臺面吧，就沒有聽過姑娘出嫁，公中不出銀子的。
合著這十來年，三房交到公中的銀子是白交了，拿去餵了狗是吧？
“母親，我聽說昨日有蘌史彈劾父親，是哪位整日盯著別人的家事？”溫氏慢條斯理地說，“我前些日子回娘家，聽我大嫂說起一件好笑的事情。”
“是何好笑的事？”葉啟澤的妻子白氏接過話。
“還不就是有一家嫁女兒，祖母說什麼公中沒錢，那姑娘的父親不信，一查賬，這可不得了，大嫂你猜猜最後怎麼了？”
許氏並不想搭話，溫氏也沒在意繼續說:“最後啊，居然查出公中的錢全部被老太太給救濟大兒子去了，那姑娘父親想著每年上交公中的銀子，氣不過，一把火把府上給燒了。”
站在葉老夫人身後的王媽媽看了眼葉老夫人，三夫人就差指名點姓了。葉老夫人和許氏等人自然也聽出來了，白氏嘴角抽搐，暗自責怪自己去搭什麼話啊。
看著老夫人的臉色，可得氣得不輕，若是被氣出病來了，自己還得侍疾，她才不想給老妖婆侍疾呢。
“母親，你剛才說公中的銀錢怎麼了？”溫氏仿佛沒有看到她們的臉色，若無其事地問。
葉老夫人好一會兒才說:“我是說雖然公中不富裕，可七姑娘嫁人是大事，公中就出三千兩銀子。”
“多謝祖母。”葉若寧立馬站起來說，“等會兒我就讓陶媽媽去賬房找管事支錢。”
葉若萱氣得不行，三千兩銀子呢，當初大姐姐嫁人，才一千兩銀子，她憑什麼這麼多？
“七妹妹高興得也太早吧，窮鄉僻壤的有錢也用不了。”
葉若寧朝葉若萱看過去:“三姐姐這話可不對，銀子誰會嫌多？難不成三姐姐嫌棄？”
葉若萱當然不嫌棄，她只是嫌棄給葉若寧的銀子多，給她的銀子多，那以後自己的銀子就少了。
許氏和元氏臉色也不好看，特別是許氏，永樂侯府一直都是她在管家，賬面可不好看，葉老夫人一開口就是三千兩，著實讓她心痛。
溫氏和葉若寧可不管，得了葉老夫人的話後，就先走了。一出安壽院，葉若寧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不說溫氏，就是屈媽媽也覺得大快人心，活該她們日日惦記姑娘的東西，真是沒臉沒皮。
午膳後，葉若寧就吩咐陶媽媽去賬房，陶媽媽樂嗬嗬去了，可是卻沒拿到一文錢回來。
“姑娘，這？”
“陶媽媽，無事，你晚膳後再去。”葉若寧正在看話本子。
賬房那邊，一等陶媽媽離開，賬房管事就去了許氏的院子找她。許氏聽說陶媽媽這會兒就來要錢，氣不打一處來。
賬房的管事是許氏的心腹，這些年幫著許氏挪用了不少公中的銀錢。
“賬面上還有多少錢？”許氏問。
“大夫人，如今賬面上還有兩千四百兩又三百文。”
這離三千兩可還差一截呢，下個月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，更不用說葉若寧出嫁那日還要招待賓客。
許氏頭都大了，下面的鋪子還沒到算收益的時候呢，得下個月去了。可這一筆錢她自己可不想出，想了想，許氏先讓管事回去，她去葉老夫人院子裏。
葉若寧在溫氏的院子裏用飯，半旬才回家一次的葉奕軒也在，聽聞榮鎮國公府的事後，也提出想去看看姑姑一家。
葉奕軒和歐時楠同歲，在書院又是同窗，表兄弟兩個的關系一向是極好的。
葉若寧與歐時韞快成親了，不合適見面，所以只有溫氏帶著葉奕軒去吳家村，葉奕軒還給歐時楠帶了課業去。
“舅母，軒哥兒。”
“姑父，姑姑，表哥，表姐。”葉奕軒一一見禮後，就和歐時楠歐時緒去了由雜物間收拾成的書房。
溫氏看了看，家裏已經和前兩日不一樣了，再看葉氏等人，已經將長袖羅裙換下，穿著短布麻衣:“長姐，還適應吧？”
葉氏笑瞇瞇的，挺適應的:“我還怕儀兒幾個鬧脾氣，在韞哥兒的帶領下，都沒有。”
“韞哥兒一貫是穩妥的，他往日在軍營比這更苦的都吃過。”溫氏沒有在意桌子上的是碗，端起碗就喝了裏面的溫水。
“怎麼不見姐夫和韞哥兒？”
“你姐夫啊，閑不住，去了裏正家裏，韞哥兒不知道去了何處，昨日就走了。”
搬進來第二日，吳裏正就帶著瓶酒上門來了，他聽說新買下這房子的人是京中來的貴人，所以一早就來了。
“他聽裏正說村子裏有空著的地，計劃著找裏正買點地來種。”說著，葉氏搖搖頭。
溫氏驚訝，種地？從小在富貴窩裏長大的人會種地嗎？
“如今他閑著沒事做，打算買了地來種小麥。”
溫氏想想也對，有事情忙著總比沒事做好得多，正想說話，歐時韞帶著回舟和寒水回來了。
“你去哪兒了？昨日就未回來。”葉氏雖然知道兒子的本事，但心裏也是擔憂的。
“正巧舅母在，今兒吃野雞。”歐時韞說著讓寒水把野雞放進廚房，黃媽媽去燒水，準備殺只是受了點傷的野雞。
“我們就不吃了，還得趕著回去呢。”
這裏遠，若是用了飯回去，那就得很晚了，溫氏一個女人家帶著個孩子總歸不太安全。
“寒水，將野雞放到舅夫人馬車上。”
寒水自然領命去將野雞抓著，往外走。回舟來問，那抓著的大雁怎麼辦？
歐時韞離家一天一夜就是為了去找這一雙大雁。
“你和姜嬤嬤隨著去一趟侯府，切莫照看好這一雙大雁。”
溫氏和葉氏二人這才看向籠子裏的東西，原是大雁。
“本應和聘禮一起送往侯府，但當時有傷在身，望舅母莫要介懷。”
溫氏哪裏會介懷，這可是活雁，男女雙方定親，一般都是用做的大雁，哪裏會用活雁。溫氏又略微坐了會兒，便叫著葉奕軒走了。
回舟和姜嬤嬤也帶著大雁，跟著一道走。只不過，大雁要明日送至侯府，回舟和姜嬤嬤今晚就暫住客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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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，永樂侯府。
葉若寧被陶媽媽從床上撈起來，眼睛都未睜開又扶著到梳妝臺前。
“姑娘日後晚上不可再看話本了，若是誤了時辰又要被說的。”
葉若寧秀氣地打了個哈欠，被說就被說吧，她就當聽不見，有什麼好稀奇的。
“今日軒哥兒是不是要回來了？”
“是呢，公子今日上午就要從書院回來。”陶媽媽站在一旁看著丫頭給葉若寧梳頭。
山梔端著早膳進來:“姑娘用點粥吧。”
葉若寧到安壽院時，只有二房的葉若雯和葉若馨沒到了，葉若寧見了禮就去了溫氏身旁。
“七妹妹可是連十妹妹都不如，起得這般晚，該不會是昨晚去做什麼事了吧？”葉若如說著笑了笑。
葉若寧掀開眼皮看她一眼，並不想理會。
葉若萱心裏是又痛快又嫉妒，痛快自己不用嫁過去，她都聽說了，如今歐家一大家子人都擠在鄉下房子裏，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，還要自己動手。
看她葉若寧嫁過去後，是不是還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到時候吃不起飯，屋子裏全是糞臭味，白天還要種地，想到這裏，葉若萱巴不得葉若寧明天就嫁過去。
葉老夫人坐在上首，看向溫氏，又想起前兩日的事情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貂毛大氅飛走了，葉老夫人心口直痛。
許氏也惡狠狠地看向溫氏，前兩日的事情葉老夫人有氣沒處撒，便把氣撒在許氏身上。
“老三媳婦，七姑娘的嫁妝可準備好了？”葉老夫人轉動手上的佛珠問道。
溫氏點頭:“準備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老三一直身居高位，七姑娘的嫁妝自然是極好的，咱們公中的銀錢少，實在上不得臺面。”葉老夫人放下佛珠說。
溫氏嘲諷一笑，她看不是東西上不得臺面，是人上不得臺面吧，就沒有聽過姑娘出嫁，公中不出銀子的。
合著這十來年，三房交到公中的銀子是白交了，拿去餵了狗是吧？
“母親，我聽說昨日有蘌史彈劾父親，是哪位整日盯著別人的家事？”溫氏慢條斯理地說，“我前些日子回娘家，聽我大嫂說起一件好笑的事情。”
“是何好笑的事？”葉啟澤的妻子白氏接過話。
“還不就是有一家嫁女兒，祖母說什麼公中沒錢，那姑娘的父親不信，一查賬，這可不得了，大嫂你猜猜最後怎麼了？”
許氏並不想搭話，溫氏也沒在意繼續說:“最後啊，居然查出公中的錢全部被老太太給救濟大兒子去了，那姑娘父親想著每年上交公中的銀子，氣不過，一把火把府上給燒了。”
站在葉老夫人身後的王媽媽看了眼葉老夫人，三夫人就差指名點姓了。葉老夫人和許氏等人自然也聽出來了，白氏嘴角抽搐，暗自責怪自己去搭什麼話啊。
看著老夫人的臉色，可得氣得不輕，若是被氣出病來了，自己還得侍疾，她才不想給老妖婆侍疾呢。
“母親，你剛才說公中的銀錢怎麼了？”溫氏仿佛沒有看到她們的臉色，若無其事地問。
葉老夫人好一會兒才說:“我是說雖然公中不富裕，可七姑娘嫁人是大事，公中就出三千兩銀子。”
“多謝祖母。”葉若寧立馬站起來說，“等會兒我就讓陶媽媽去賬房找管事支錢。”
葉若萱氣得不行，三千兩銀子呢，當初大姐姐嫁人，才一千兩銀子，她憑什麼這麼多？
“七妹妹高興得也太早吧，窮鄉僻壤的有錢也用不了。”
葉若寧朝葉若萱看過去:“三姐姐這話可不對，銀子誰會嫌多？難不成三姐姐嫌棄？”
葉若萱當然不嫌棄，她只是嫌棄給葉若寧的銀子多，給她的銀子多，那以後自己的銀子就少了。
許氏和元氏臉色也不好看，特別是許氏，永樂侯府一直都是她在管家，賬面可不好看，葉老夫人一開口就是三千兩，著實讓她心痛。
溫氏和葉若寧可不管，得了葉老夫人的話後，就先走了。一出安壽院，葉若寧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不說溫氏，就是屈媽媽也覺得大快人心，活該她們日日惦記姑娘的東西，真是沒臉沒皮。
午膳後，葉若寧就吩咐陶媽媽去賬房，陶媽媽樂嗬嗬去了，可是卻沒拿到一文錢回來。
“姑娘，這？”
“陶媽媽，無事，你晚膳後再去。”葉若寧正在看話本子。
賬房那邊，一等陶媽媽離開，賬房管事就去了許氏的院子找她。許氏聽說陶媽媽這會兒就來要錢，氣不打一處來。
賬房的管事是許氏的心腹，這些年幫著許氏挪用了不少公中的銀錢。
“賬面上還有多少錢？”許氏問。
“大夫人，如今賬面上還有兩千四百兩又三百文。”
這離三千兩可還差一截呢，下個月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，更不用說葉若寧出嫁那日還要招待賓客。
許氏頭都大了，下面的鋪子還沒到算收益的時候呢，得下個月去了。可這一筆錢她自己可不想出，想了想，許氏先讓管事回去，她去葉老夫人院子裏。
葉若寧在溫氏的院子裏用飯，半旬才回家一次的葉奕軒也在，聽聞榮鎮國公府的事後，也提出想去看看姑姑一家。
葉奕軒和歐時楠同歲，在書院又是同窗，表兄弟兩個的關系一向是極好的。
葉若寧與歐時韞快成親了，不合適見面，所以只有溫氏帶著葉奕軒去吳家村，葉奕軒還給歐時楠帶了課業去。
“舅母，軒哥兒。”
“姑父，姑姑，表哥，表姐。”葉奕軒一一見禮後，就和歐時楠歐時緒去了由雜物間收拾成的書房。
溫氏看了看，家裏已經和前兩日不一樣了，再看葉氏等人，已經將長袖羅裙換下，穿著短布麻衣:“長姐，還適應吧？”
葉氏笑瞇瞇的，挺適應的:“我還怕儀兒幾個鬧脾氣，在韞哥兒的帶領下，都沒有。”
“韞哥兒一貫是穩妥的，他往日在軍營比這更苦的都吃過。”溫氏沒有在意桌子上的是碗，端起碗就喝了裏面的溫水。
“怎麼不見姐夫和韞哥兒？”
“你姐夫啊，閑不住，去了裏正家裏，韞哥兒不知道去了何處，昨日就走了。”
搬進來第二日，吳裏正就帶著瓶酒上門來了，他聽說新買下這房子的人是京中來的貴人，所以一早就來了。
“他聽裏正說村子裏有空著的地，計劃著找裏正買點地來種。”說著，葉氏搖搖頭。
溫氏驚訝，種地？從小在富貴窩裏長大的人會種地嗎？
“如今他閑著沒事做，打算買了地來種小麥。”
溫氏想想也對，有事情忙著總比沒事做好得多，正想說話，歐時韞帶著回舟和寒水回來了。
“你去哪兒了？昨日就未回來。”葉氏雖然知道兒子的本事，但心裏也是擔憂的。
“正巧舅母在，今兒吃野雞。”歐時韞說著讓寒水把野雞放進廚房，黃媽媽去燒水，準備殺只是受了點傷的野雞。
“我們就不吃了，還得趕著回去呢。”
這裏遠，若是用了飯回去，那就得很晚了，溫氏一個女人家帶著個孩子總歸不太安全。
“寒水，將野雞放到舅夫人馬車上。”
寒水自然領命去將野雞抓著，往外走。回舟來問，那抓著的大雁怎麼辦？
歐時韞離家一天一夜就是為了去找這一雙大雁。
“你和姜嬤嬤隨著去一趟侯府，切莫照看好這一雙大雁。”
溫氏和葉氏二人這才看向籠子裏的東西，原是大雁。
“本應和聘禮一起送往侯府，但當時有傷在身，望舅母莫要介懷。”
溫氏哪裏會介懷，這可是活雁，男女雙方定親，一般都是用做的大雁，哪裏會用活雁。溫氏又略微坐了會兒，便叫著葉奕軒走了。
回舟和姜嬤嬤也帶著大雁，跟著一道走。只不過，大雁要明日送至侯府，回舟和姜嬤嬤今晚就暫住客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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